如風達倒閉了嗎？

正文| ai財經學會饒向宇

編輯|陳芳

一次不尋常的股權收購事件，將這家前明星快遞公司推到風口浪尖，持續了一個多月，利益受損的員工和供應商到處維權。

4月22日，ai財經在北京市豐臺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門口等待豐達等首批北京員工的仲裁結果。據參與調解的如風達員工稱，如風達承諾在5月15日前向未支付的員工支付拖欠的工資，并于4月23日預支工資1萬元，但不支付員工的勞動報酬。

至于仲裁結果，豐達等10多名現場員工并不樂觀。“我不太相信公司會在規定的期限內支付工資。”豐達北京運營部的一位員工說：“仲裁基本沒用。下次我們可能要在法庭上見面了。”

這場風暴始于一個多月前。3月11日，如風達宣布，為了實現戰略轉型，公司從當天起暫停部分業務。半個多月后，4月3日，數百名供應商和員工代表從深、滬、長、xi安抵達北京，包圍了豐達和中信集團的總部大樓，索要欠款和工資。

據現場活動人士透露，豐達欠員工、承運商、加盟商、勞務派遣公司的賬款總額超過7000萬元。這次討債風波的導火索是，由于豐達、中信、總物流股權轉讓關系不清，沒有人愿意承擔欠款。經過幾次所有權變更，他們沒能逃脫停擺的命運。

人物/饒翔宇

如豐達曾經是萬科誠品旗下的快遞公司，有過輝煌，但比較終還是像母公司一樣倒下了。2014年，不想拖累它的柯凡將其出售給中信產業投資基金，獲利2億元。雙方都有過短暫的蜜月期，但比較終中信沒能挽回如風大，賣給了別人。

今年1月，如風達正式被總后勤部接管。ai財經了解到，4月10日凌晨2點左右，總后法定代表人、如風達主要負責人被北京市東城區警方帶離酒店，要求如風達員工和供應商收款。另外，仲裁后4月23日，員工未收到如豐達承諾的1萬元預付款，參加仲裁的員工表示“所欠工資很可能會無休止的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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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豐達宣布停業之前，我們沒有提前收到消息，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

天津如風達員工xi明宇告訴ai財經，公司的業務一直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直到今年3月11日公告出來，配送站的上游貨源突然停止。在此之前，豐達沒有相關負責人告訴他公司即將停止運營。

感覺“突然”的不僅僅是米明宇。如風達包括北京總部在內的3000多名員工，以及數十家上下游供應商和加盟商，幾乎都是通過一個簡短的公告得知如風達被停牌的。也是在停工之后，員工和供應商才意識到原來的老板和合作伙伴已經變了，股東也從中信產業基金變成了通用物流。

事情并非沒有預兆。其實在夏明宇所在的天津配送站，已經有8名員工拖欠2-3個月了。然而，在宣布停產后，員工和供應商完全慌了。

“我們公司的欠款超過970萬元。自去年11月以來一直在敦促，直到現在還沒有得到明確的答復。”為如風達提供物流車隊服務的供應商負責人黎俊杰告訴人工智能財經新聞社。以前在如豐達的配合下，收集周期大概是半年。沒想到這種結局竟然找不到負責人。

有惡感的員工和供應商頻繁向如風達北京總部詢問如何解決拖欠工資和債務的問題，但沒有得到正式回復，原工資發放日期和賬戶還款期限不斷推遲。不久，如風達總部大量員工離職。北京一位如風達員工告訴ai財經新聞社，“出事的時候，他正在休假。放假回來，發現整個公司幾乎空無一人。

隨著回復越來越慢，數百名來自全國各地的員工和供應商聚集在如風達的北京總部，征求他們的意見。起初，討債人能夠順利進入如風達的總部大樓。后來，來訪者必須由英航成立的“應急小組”成員帶領，才能進入大樓，與包括英航在內的責任人移交債務問題。

比如豐達管理層謝絕所有采訪/饒向宇

隨著討債人數的不斷增加，輿論的日益高漲，通用物流決定棄鍋，并發表聲明稱將終止合同。強調2018年9月與如豐達和中信產業基金子公司橙聯控股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因如豐達經營發生重大變化，要求終止原協議并退還已支付的股權轉讓資金。

根據協議，通用物流將支付4500萬元的價格獲得如風達的股權。但據ai財經報道，總物流只支付了3000萬，剩下的1500萬還沒有支付。今年1月，橙聯控股已將如風達的股份全部轉讓給總物流。

幾乎是前進一步、后進一步，橙聯控股也宣布雙方股權轉讓已完成，工商已進行變更登記。比如豐達的管理人員和管理權被總物流接管，豐達的所有經營損益都要由總物流承擔，總物流需要履行支付義務，支付剩余股權資金。

從雙方的公告中不難看出，如果豐達的股權成為燙手山芋，無論是總物流還是橙聯控股都不要，只是雙方都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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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務被拖到比較后，作為債務主體的如風大的所有權成為比較大的疑問。

根據田燕的數據，如豐達出售給通用物流之前，其唯*的控股股東是蘇州萬隆華宇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隆華宇”)，而在公告中聲稱是如豐達原股東的橙聯控股并不在股東名單中。

但在人員構成和股權結構上，橙聯控股和萬隆華宇有很多重疊部分。比如兩家公司的股東包括中信上海股權投資中心、華夏人壽、上海蓮花股權投資基金。根據中國資產管理協會的數據，中信上海股權投資中心屬于中信產業基金。此外，萬隆華宇總經理楊竹是橙聯控股董事，萬隆華宇董事聶磊是橙聯控股董事長。

“其實這是中信的左撇子和右撇子操作。”黎俊杰表示，橙聯控股成立于2018年8月，中信產業基金是其大股東，也是萬隆華宇物流的大股東。

圖/圖蟲創意

通用物流并沒有收購豐達的全部資產。ai財經了解到，2018年10月，橙聯控股從萬隆華宇手中接過如風達，拆分重組了如風達的四大核心業務：——倉儲、國際業務、it業務、落地配送。其中虧損嚴重的落地配送業務被剝離出來低價賣給了通用物流，其他則被橙聯控股吸收。

黎俊杰表示，事實上，在通用物流接手時，如豐達已經是一家負債累累、沒有核心技術和業務的空殼公司。

據中國商報報道，2018年10月10日，中信上海的子公司華宇物流將其全部股份轉讓給成立僅兩個多月的橙聯控股

值得注意的是，橙聯控股成立前后還注冊了一系列公司，從名稱上與如風達的原業務相關，進一步證明如風達的優質資產已經吸收。

據天空調查數據，在橙聯控股成立前后不到兩個月，橙聯金融科技、橙諾國際貨運代理、毅進科技、橙聯(廈門)管理咨詢、橙聯(廈門)供應鏈管理等公司也相繼成立。這些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康雍和宋鵬飛。

這個奇怪的收購逐漸明朗。橙聯控股以1元的價格收購了如風達全部股份，并陸續成立新公司。在吸收了如風達的部分原有業務后，以4500萬元的價格將虧損嚴重的落地配送業務出售給了總物流，遠低于中信當初收購的2億元，但比較終留下了一批被拖欠巨額賬款的供應商和3000多名拿不到工資和賠償的如風達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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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總后勤部拿著4500萬接手如風達幾近空殼的業務？

“總后勤部法人應航在公開場合表示，豐達的老板康雍是他的下屬，他們早就

我認識，比較終促成了這次收購。事實上，在收購如風達之前，通用物流已經有幾個月無法支付工資了。蔡徐坤，一名三月份離職的總物流員工，告訴人工智能金融。也就是說，通用物流收購如風達的時候，自己的資金鏈出現了問題。

根據田燕的數據，如豐達的股權在宣布暫停如豐達業務前兩個月即1月7日發生變化，原控股股東蘇州萬隆華宇物流有限公司退出，作為收購方的通用物流持有如豐達的股權。同月，如風達快遞法定代表人由康雍變更為嚴敬，經理由康雍變更為綜合物流法定代表人英航。

蔡表示，在收購如豐達之前，總后深圳公司員工因拖欠工資被組織維權，現在還欠著當時代表總后處理糾紛的訴訟費。此外，在通用物流深圳公司發生事故后，英航立即在南京成立了通用供應鏈和通用數據兩家公司。“現在，這兩家公司的員工也被拖欠工資。從試用期開始，我的工資已經五個月沒發了。”

同時，據中國行政信息公開網報道，英航在2015年至2018年期間多次被列入不可信賴人名單，失信案件為“有能力履行但拒絕履行有效法律文書確定的義務”。這些拒絕履行的“確定義務”包括償還貸款人民幣12萬元及利息、支付申請人人民幣120萬元及利息、支付申請人工資人民幣14704.35元。此外，英航還被浙江省金華市靳東區人民法院和深圳市福田區人民法院列為“限制消費者”。

“這件事奇怪的是，中信為什么要把如風達賣給一個壞老賴？”當黎俊杰談到這個地方時，他似乎很生氣。

黎俊杰說，他的公司已經向司機支付了700多萬元的工資，而豐達的新老股東仍在互相指責，一分錢也沒付。“另外，有員工告訴我，橙聯控股已經給如風達的所有客戶發函，要求對方將應收賬款轉入橙聯控股的賬戶，作為總物流欠橙聯的股權資本的返還”。

“作為航空公司的員工，我們不明白老板為什么要拿錢買一個沒有技術的空殼物流公司。”蔡向ai財經透露，英航用于收購如風達的第一筆3000萬元本可以用來支付自己員工的工資。但投資如風達后，英航很快發現賬面上只剩下100-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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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豐達已經到了這個階段，這家公司在整個行業的聲譽就徹底爛了。”黎俊杰表示，該公司從2015年開始與如風達合作，已經成為資本家的“玩物”。

如豐達快遞成立于2008年，比較初是萬科誠品的全資自建配送公司，也是這個細分物流行業的明星玩家。根據我黑馬之前的報道，從成立之初，如豐達就表現出爆發性增長。2008年只有5個配送點，不到50人。截至2010年，如風達已覆蓋23個城市，員工1260人。

但是瘋狂的擴張也給如風大埋下了隱患。2011年萬科增速全面下滑，遠未達到100億元的目標。后來知情人士透露，萬科當年銷售額約35億元。母公司業績持續下滑，導致如風達的業務受到重創。

2013年萬科深陷困境：“討債門”，裁員20%.萬科創始人陳年為了省錢，把辦公室從東三環搬到亦莊。這時候萬科已經無力養活幾千人了。2014年6月，如風達以2億元的價格將自己賣給中信產業基金，并與tnt hoau進行業務整合。tnt hoau是萬隆hoau物流的子公司。

當時陳年對媒體說：“這一招順風順水，萬科已經把它拖垮了。”

“以前的老客戶沒有變，但是因為可以接收電商業務，所以新客戶更多。分開后有很大的發展空間。”2014年賣掉中信之后，豐達、中信等都有過短暫的蜜月期，其創始人李宏毅公開表示要做大。他向媒體透露，計劃在原有的基礎上，將團隊擴大到5000-6000人，“希望如豐達有更好的前景，成為他生命中的一朵大煙花”。

豐達在擁抱中信大腿后，開始了新一輪瘋狂擴張，吞并了各個城市的本土小落地分銷公司。根據天竹的數據，如豐達在2014年被中信收購后，前者在天津、蘇州、湖南、河北等地投資設立子公司。當年，如豐達參與投資或全資擁有20多家公司。截至2017年，如風達擁有近70家子公司。

也是在今年，雙方的蜜月期徹底結束。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件是，李宏毅于2017年7月26日卸任法定代表人，完全退出了一手創立的如風達。至于李宏毅退出的原因，ai finance試圖聯系他，但對方表示不愿意多說。

與如風達合作已久的黎俊杰告訴ai財經新聞社，瘋狂擴張后，作為如風達實際控制人的中信產業基金對如風達前高管的工作成績并不滿意，懷疑后者在擴張過程中存在腐敗問題。此外，中信、華宇物流、如風達的文化理念不一致，存在一定的沖突，比較終導致內部管理混亂。比如，如豐達在長期的內耗中錯過了一個很好的發展機會。

據黎俊杰介紹，隨著李宏毅的撤離，中信泰富從華宇物流抽調了一批高管，并撤換了所有原高管，包括省領導和區領導。至此，中信開始親自操作。根據黎俊杰的聲明，艾金融聯系了中信產業基金副總裁宋鵬飛。但截至發稿時，對方尚未回應。

在如風達創始團隊與中信分手的那段時間，菜鳥拋出了橄欖枝。2016年至2017年，他多次協商收購如風達，愿意投資4億至5億元，但比較終未達成協議。

如風達的悲劇在于，李宏毅和他帶領的如風達創始團隊，自創立以來，從未掌握過如風達的核心控制權。

在賣自己之前，如豐達一直受制于萬科的業務下滑，無法成長發展。如豐達把自己賣給中信產業基金后，后者作為投資機構，對具體的物流業務知之甚少，無法提供戰略支持。中信與如風達原管理團隊分手時，接任的tnt hoau沒有落地業務經驗，無法幫助如風達。

“豐達如果在發展中多次換東家，每次換東家都會對其發展產生一定的影響，內耗嚴重，在競爭中錯失發展機會，不斷踏入行業的腳步。”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中國交通運輸協會新技術促進分會專家委員謝曉文說。

比如豐達失利有很大的環境因素。謝曉文強調，快遞行業目前利潤不高，平均利潤率只有3%到5%左右。市場份額向龍頭企業集中，中小快遞企業生存空間不斷壓縮。面對現狀，中小快遞企業有三種方式，要么轉型，要么改革，要么倒閉消失。

就這樣，在各種內外部的努力下，以前的明星快遞公司，比如豐達，變成了上千人指出的“惡人”，李宏毅的大煙花終究放不上。只有供應商和員工在苦苦等待，仍然拿不到一分錢。